新加坡报业控股公司(SPH)在5月6日成为焦点,这不仅仅是因为其CEO伍逸松的不满。
当公众和当地媒体都对伍逸松的评论大加赞赏时,更大的消息是,新加坡人民广播电台(SPH)正在将其媒体业务重组为一个非营利性实体——规模之大足以让媒体学者Cherian George称之为“新加坡新闻媒体业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变革”。
为什么SPH要把它的媒体业务变成非盈利的?
简而言之,和任何上市公司一样,SPH也面临着向股东派息的压力。但这些年来,随着其媒体业务利润的缩水,股息也在不断缩水。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广告费,特别是它的缺乏。
平面广告的衰落
SPH表示,过去五年,其营业收入下降了一半,主要原因是“印刷广告和印刷订阅收入下降”。
印刷广告指的是报纸和杂志上的广告,由于为在线广告提供平台的Google和Facebook的崛起,印刷广告确实在减少。
那些记得20年前读过报纸的人会记得,报纸上曾经堆满了一页又一页的广告。想想整版广告和厚厚的分类广告。
卖广告空间是报纸赚钱的方式,除了订阅收入。
但多年来,广告商们一直都在蜂拥到数字广告上——就像你在本页上看到的那样——因为读者在网上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
向数字广告的转变影响到所有媒体公司,但对SPH的影响不成比例地大,因为SPH拥有(并出版)新加坡所有的报纸(海峡时报、联合早报、Berita Harian等)
SPH在2020年首次出现亏损
也就是说,SPH多年来一直在盈利。但去年,由于Covid-19大流行而恶化,SPH出现了赤字。
该公司在5月6日的公告中称:
“[SPH]在截至2020年8月31日的财政年度首次亏损1140万新元。如果不是就业支持计划(JSS),损失将更大3950万新元。”
SPH补充称,截至2021年2月28日的六个月内,其媒体业务发生了970万新元的税前亏损(不包括JSS拨款)。
虽然SPH还有其他业务(房地产、学生宿舍和养老院设施)表现相对较好,但该集团的股东(他们投资SPH并期望获得定期股息回报)不太可能对该业务补贴亏损的媒体业务感到高兴。
SPH也表示,受制于“股东对盈利能力和定期分红的预期”已不再是其媒体业务的可持续模式。
虽然在Covid-19之前,SPH的媒体业务仍在盈利,但多年来收入一直在下降。George他强调了这一点:
“在很多情况下,(企业媒体)的编辑能力缩水,不是因为企业亏损,而是因为盈利能力不够。”
把公司变成CLG
SPH提议将其媒体业务分拆至SPH media Holdings Pte Ltd,这是一家担保有限公司(CLG),向新实体注入8000万新元现金以及3000万新元SPH股票和SPH Reit单位。
这种模式通常由非营利组织使用,这些组织需要公司身份来履行某些职能,如借贷信贷和买卖财产。
新加坡国立大学、滨海广场、淡马锡基金会和艺术之家就是当地CLG的例子。
海外媒体公司以非盈利形式运作的例子包括由斯科特信托公司(Scott Trust)控制的《卫报》(Guardian)、德国媒体集团贝塔斯曼(Bertelsmann)和伦菲斯特研究所(Lenfest Institute)拥有的《费城问询报》(Philadelphia Inquirer)。
消除股东压力
新安排的直接好处之一是,SPH传媒将不会面临股东压力。
与SPH所在的上市公司不同,CLG不能通过发行股票来筹集资金,因此它没有股东可以回答(相应地,也没有股息可以支付)。
相反,它有成员作为担保人。这些担保人将同意支付名义金额(可低至1新元),如果CLG折叠。因此,成员的责任仅限于担保。
SPH表示,转向CLG架构将使其媒体业务能够专注于“转型努力和高质量的新闻报道,并投资于人才和新技术,以加强其数字化能力”。
对一系列公共和私人资金开放
该集团表示,下一个好处是,新的结构将使SPH媒体向“一系列公共和私人来源开放,它们在支持高质量新闻和可信信息方面有着共同的利益”。
这并不能使SPH避免印刷广告的下滑,而印刷广告的下滑也使其媒体收入大幅下降,但如果SPH媒体能够找到人员和组织为其提供财政支持,资金可以帮助填补广告收入留下的缺口。
私人资金可以来自基金会、慈善团体和富有的个人,不过人们确实想知道,从长远来看,新加坡有多少人能够(而且愿意)资助印刷新闻这项昂贵的业务。
资金也可以来自新加坡政府,新加坡政府很可能是财力最雄厚、动机最强烈的政党。
前SPH编辑berthahenson推测,重组为CLG的提议主要是允许政府提供资金。乔治在为《南华早报》撰写的文章中认为,政府将成为“新闻界的主要赞助人”。
事实上,在SPH发布公告后不久,交通和信息部(MCI)表示,支持重组,但须经股东批准,并愿意提供财务支持:
“我们的目标是帮助当地新闻媒体和我们的记者在数字时代适应并茁壮成长,同时保持我们期望和重视的高专业水准。”
“从编辑的角度来看,老实说,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对吧?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更大的问题是……它能吸引人才吗?”